228事変中の台湾電力

本文發表於 2008 年 02 月 28 日 10:21

22801.jpg本文用台電《勵進月刊》刊載的內容,日籍台電員工引揚後所寫的「引揚文學」中有關此事件的記述及看法,及作者對台電員工的口述歷史記錄,為讀者提供三個角度(統治者、旁觀者、被統治者)觀點。

一、台電《勵進月刊》內的228事變根據「公司大事記」,其記載如下:

2月28日本日下午台北巿內發生暴動,暴徒分組搗毀各機關及公司,或就各機關所在地,或沿街,毆辱China人士及商店。4時50分後,暴徒數十人,擁至總管理處門前,意圖侵入,經同仁勸阻,總務處施鑑君被毆,返途中被毆者有:施建錚、楊子元、陳忠銘、曾怡生、陳明漢、周翥等10餘人,夜警總宣布戒嚴。

3月1日暴徒仍沿街攔擊China公教人員,China同仁來者僅三、四人。鑒於戒嚴中交通阻滯,員工准予下午2時下班。並派員值夜班,計配電、發電、線路等課各2人,調度課4人。 3月3日劉晉燧出差嘉義,被毆。 3月4日嘉義區處,變電系工手林錫樟,上班途中,中彈死亡。 3月5日高雄區處,電務組長駱好清,上班途中,中流彈死亡。3 月7日黃代總經理煇來公司,向同仁廣播。 8日黃煇及柳德玉(協理)及各處長來公司視事。 9日黃煇與警總聯絡,並與台北區處主任葉可根到區處,慰勉員工維持供電。 10日全巿戒嚴,員工無法來上班,印製員工通行證及住宅證二種,分發備用。警總派張參謀率同憲兵21團第一營排長1名,士兵18人,來公司駐紮,協助保護員工外出修理工作。 12日同仁除稍遠者外,均來辦公。 15日黃煇晚在廣播電台,向台灣人及公司員工廣播。(台語放送) 17日恢復常態辦公。 4月2日派駐本公司憲兵撤退。 22日撤廢台灣行政長官公署制度,魏道明任省主席。

15日黃煇的廣播詞摘錄如下:「自228至現在沒有停過電,除部分工廠停工不用電外,可以說是照常用電,..平時發電每天約165萬度,事變以來,每天最多達148萬度,最少達138萬度..兩週來用電,約等於平時83%至90%..電價,從終戰到現在增加不過10倍左右」。〔當時紅毛土漲2570倍,米漲420倍,鹽漲1600倍,番子火漲1000倍〕「與其他公用事業及一般物價來比較,電費增加實為最少,如以China各地電價統計,台灣電價亦最低。上海電價,以政府供給官價煤碳,故收費低廉為各地之冠,但與台灣一比,尚貴一倍..在228那一天,總管理處及台北區處China員工,由台灣員工護送返家,被毆受傷的比較少數。事變開始後數天,本人以環境所限,未能到公司,特委託朱江淮、柯文德、蔡瑞唐三位同事代為照料,他們常與本人聯繫,重大事情都向本人請示,對於維持供電及保護本公司在各處的內地同仁的安全都很盡力,本人殊為感激。在霧社、八堵及圓山各地之外省職員,都受了很大的危險,靠台灣同胞的救護,均能化險為夷,..到現在為止,員工被毆受傷者10餘人,死亡者4人..」廣播詞中透露了對台電員工而言最危險3地點,霧社、八堵及圓山。《悲情火車站二二八》是描述八堵車站員工被屠殺,內未有台電員工。圓山相信是指台北圓山,而不是偏僻的宜蘭圓山發電所。

二、留用日人的228記錄留用日人的228記載,以中里正一的「228事件の頃」及河瀨秀的「台灣事變日誌」及「蕃女の鐘を讀んて」較俱規模與深度,可以補目前228論述的不足,特別是後者,當時傳言台灣深山中尚有日本軍,使入侵的China軍不敢在中部展開瘋狂屠殺,挽救了無數生靈。因為不少民軍穿日本軍服偽裝日本軍。也說明了霧社事件時只殺日人的原住民,在台灣受到外國侵略下,一樣的拿起武器來捍衛國家。

A. 228事件の頃

受到熱烈歡迎的China軍,其服裝外表呈現破舊,受到嘲笑。台灣人以為光復就是幸福的來臨,竟然是虛無的,原來日人的優越感由China人所取代,政治、經濟等的重要職位,皆由China人接收。不久,這種無紀律的軍隊,開始向商家徵用東西,從我家盜取的香煙在巿面賣,社會秩序與治安已沒有日本時代那種守法的社會,一天比一天壞,讓留用者有害怕的感覺,留用者要在玄關貼留用證明書才能保證居住安全,但路上則無。228事變爆發後,民團奪取武器反抗。我的助手陳君,因家屬人多,出外買糧食,而在路上被殺害。在家藏匿7天後,回公司上班,已看不到他的影子,令人遺憾。以正規軍鎮壓台灣人,真是殘忍。此事件殺害台灣人相當多,殺伐的氣氛繼續著。在往建成小學校的日僑管理委員會的街路上,目擊到屍體像曬魚乾一樣的掛著,誇耀著China古代對反抗者最直接的方式,此後台灣就一直在戒嚴體制下殘喘。回國後,參加數次台灣獨立運動結社,說出了目擊者所看到的。在「台灣是台灣人的台灣」之悲願未實現前,用贊助會費來表達對台灣獨立的支持。

B.「台灣事變日誌」及「蕃女の鐘を讀んて」

河瀨秀在228事變前期,正好在中部發電所作全面調查的出差中,「所見所聞之事,由於是事實,而以新聞記事的態度,對見聞加以記錄」,本文是將兩文予以合併。括弧內是作者的補充說明。

2月28日北山坑發電所調查完畢,往埔里的汽車中,聽到台北似乎發生什麼事的樣子。

3月1日早上由埔里出發,近午到達霧社。休息後,向霧社發電所出發(霧社到發電所之山路約10公里)。途中遇到留用的平井孝雄與高砂族青年。詳細說明台北事變,這是透過夜間直通電話(台電自有)而得到的消息。在俱樂部休息,聽到屋外有悲壯出草(狩首)歌聲,二個原住民青年帶著酒氣與日本刀,向我們的房子來,是危險的狀況。他們的目的是要防止發電所長夫妻及女傭逃走。台灣人與China人戰鬥的情報傳到萬大社,認為由台灣人來殺所長,不如由萬大族人來殺。平井君將員工集合起來,討論如何依總公司來指令處置所長。注:日本刀是村井見習士官所有。與平井君同行的青年是發電所僱的人。台北傳來的情報,由此青年傳到部落,又萬大的頭目發怒指責到埔里參加反抗軍的人回來,青年回頭目,因所到軍人已太多。

3月2日夜有雷雨,日月潭發電所轉播朱江淮代理社長,柯文德代理副社長的消息。平井早上將員工集合起來,為著將所長移交給萬大部落而作協議,我以觀察員出席,結果卻被指派為主席。日月潭第二發電所長蕭炯昌進行了各種困難的商議。事變翌日,有**警察署長給人拉出去如何如何的傳聞,霧社發電所長有被拉出去的危險。由朱江淮代理社長,這是會社為著要保護China人所採取的策略,日月潭與霧社發電所長集中在日月潭發電所來保護。蕭炯昌所長要求護送霧社發電所長到日月潭第一發電所,蕭將指令傳給霧社發電所。萬大部落想把所長當作人質,以與China人作戰,青年向埔里郡役所集結。

3月3日平井今日出席會議。台中巿的戰爭已開始。夜晚台中放送局被台灣民團占領。說「台中巿內現在停電中,在台中公園有China軍與民團對抗中,目前情況是相持不下,各地方援軍請立刻來」,是戰時大本營放送的語調。所長的危機迫在眉睫。

3月4日第二發電所將China人送往第一發電所保護。也通知霧社發電所向第一發電所集結。所長到達埔里附近就下車,然後乘埔里消防車經過埔里街,在北山坑附近換乘第一發電所貨車。此次護送能成功與台北工業非常勇敢的某某有關,此後的問題是,所長從萬大社的勢力範圍脫困而出,擔心激怒萬大社,他們可能會襲擊發電所。所長及China人的集結,可能是台北本社的決定,集結的方式是蕭所長的主意,為了遮能高民團的耳目,用消防車通過埔里街,然後換乘台電貨車。幸虧未被發現,否則不得了。

3月5日擔憂夜間會否被襲擊,幸虧無事通過。台灣出身的巡查駐萬大社,來發電所。結果發電所員協議派出使者4人,帶糖蜜酒2罐、鵝2隻去致歉。使者至下午4時平安回來。聽說,使者來時頭目很高興,各戶提出食品湊在一起,正愉快吃酒時,出動支援事變的10多位青年突然回來,頭目的笑容突然改變,對著出征青年大聲叱罵為何回來。年青的帶頭者說,我們到達郡役所的集結地時,已經有他社青年大群先到,他們全在等候室等待。民團從台中得到參戰的青年已太多,因此在等待的人全部回來。這種事頭目不知道。頭目對使者責問,一時情勢非常險惡,使者說事情都不知道,才放使者回去。傳入嘉義民團與China軍開始戰鬥之情報。

3月6日 雨萬大社青年再出發。我搭他們的便車。萬大社青年16人分2班搭乘霧社建設工事用貨車2台。班長以日軍用語來整理隊伍,井然有序的上車,讓人驚訝。崩壞的道路並不像想像中嚴重,花30多分鐘用土砂填補,就可勉強通車。在埔里能高郡役所前青年們下車加入民團。夜宿水裡坑,受到蕭所長、井上秀雄的歡迎與款待。聽說新高山方面(阿里山神木村)的青年聽Radio放送,很多人經水裡坑搭乘火車到台中參戰。村井受到特別命令,在中央山脈的深山中原住民部落的小屋中,藏有很多武器彈藥,過著自己煮飯的生活。村井本來的目的是,若美軍在台灣登陸作戰,最後的陣地是山地。為了成為陣地,構築通路,自己耕種等的計畫,收集情報,訓練青年等等。對青年訓練非常嚴格。他受到久原巡查所長與部落民眾的愛慕,認為是了不起的人。從村井始末記推算,他在1944年初期美軍空襲時來霧社直到終戰。終戰後,將支付所剩的金額分給萬大、霧社、曲江部落出征軍屬的遺族與義勇隊員,給弟弟寫遺書,整理室內,洗澡,將身邊的東西交給勤務兵Gurosu。然後與久原夫婦、頭目Bonyoro、及其他高砂族7、8人一起共進晚餐,村井到外面檳榔樹下,刀尖貫穿身體,疼痛使身軀扭動,赴死的精神戰勝死亡的恐懼。對他戀慕的原住民女孩百合子將他的屍體埋葬。

3月7日 陰到達二水車站,一台灣青年在那兒,說現在嘉義飛行隊的敗兵向這兒逃來,列車由民軍徵用,火車無法開出來。濁水溪的鐵橋為了防禦目的將要破壞。不知汽車如何?擁擠的汽車來了,不知如何乘這麼擁擠的車子。發車之前,有3台軍用卡車從二水街上開來,運轉台上面有新的輕機槍1台,有4、5人穿著全新的日本軍外套。軍品不知從何處擄獲?兵士不知在何處接受使用輕機槍的訓練。軍用列車是機關車與無蓋貨車一輛連結通過車站。貨車上同樣也有幾個人穿新日本軍服。在汽車中的台灣婦人說「孩子們不知道什麼時候要集合,都穿著綁腿在床上睡覺,真感心」,坐在旁邊的夫人用日本話很驕傲的這樣說。大多是台中農學院學生的母親。不久汽車通過台中州政府辦公廳,在那裡台中農學院的學生30至40人分二列橫隊並排站,大概是學生隊的本部吧!穿著學生服打綁腿掛日本刀。是不是昭和的新選組?他們也許在台中公園內與China軍相對抗吧!

3月8日早上7點45分搭往台北的火車,13點40分平安到達,回到家就要去公司報告時,途中經過上林茂夫的家時,上林告訴我已下戒嚴令,聽說限制外出而返回。夜間聽到槍聲。(21師下午在基隆登陸,進行見人即用機槍掃射洩恨式的屠殺,台北的陳儀也配合於夜間攻擊。)

3月9日 星期天 危險未上班。(21師晨6時進入台北巿,進行同樣洩恨式掃射。)

3月10日 晴堀川庄的北山氏來訪,告訴我China人回公司上班,但台灣人皆引揚不來上班。China軍隊在高雄與基隆登陸,開始進行屠殺。家門前有軍用卡車載著軍隊通過。空中有飛行機在散發傳單。台灣民團在台北高雄等全島有短暫的勝利,但在正規軍登陸後就開始現出敗戰,很多民團學生戰死,有很多人到山地或其他地方藏起來。而我個人認識的台北測候所勤務者是正直的人,被China軍殺戮。聽到基隆港碼頭邊被掃射死亡的事。

在事變後,前霧社發電所長的平井秀雄被帶到員林去調查,3日調查後歸來。他被China車帶走消息傳到台北,我們去問送電課長陳蘭皋,他說確受到軍方的照會,已回答他是因公出差。聽到這樣,想起知道村井見習官的事情,心中只有苦笑。平井被釋放後,日本人住在山間僻地實在不妥,申請轉勤台北,一個月後就達成調勤台北。平井君對我說,您也有逮捕令,沒有逮捕您,我想知道為何只逮捕我?因逮捕令寫著河瀨秀進入霧社原住民區,與深山殘留的日本軍連絡。

三、228事變下的台灣人台電員工

有關朱江淮與柯文德在228事變時代理社長與副社長之事,經請教陳臣呈結果,他認為事實並非如此,因河瀨在霧社是間接聽到的訊息,可能是謠言。朱與柯被捉去憲兵隊,放出來那天,陳去接朱回陳廈門街住處住一夜,第二天,朱去南部避難。陳當時接收宜蘭區處任主任,剛好回台北,而去接朱江淮。因實施戒嚴而不敢回宜蘭任所,最後由他大女兒一起陪同去,在礁溪就下車,似乎沒有危險而去宜蘭辦公。軍隊以射擊作為宵禁信號,但誤將高壓線打斷,造成全巿停電,全副武裝的軍隊包圍宜蘭區處,在區處以槍托擊地示威,陳只好出面,區處有China來同事,幫忙說明,才未被捉。軍方槍殺處理委員會7至8人(如郭章垣是宜蘭醫院長),使守法的宜蘭人非常害怕,宜蘭變成死城。陳去向軍方徐參謀說明軍方將電線打斷事實,在一樓看到台電同仁簡春福稽查被捉,哀求陳替他說情,陳被處理委員會指派為總務組長,寫了悔過書才沒事,簡也未被殺。據當時在霧社的許炳道告知,朱、柯確代理正副社長,電話是許接的。

據蕭炯昌的口述,被捉的還有蔡瑞唐,三人皆非常危險,差點被殺。在事變尚沒完全結束的4月10日左右,朱與柯被派去China考察2個月,算是壓驚呢!蕭炯昌任日月潭第二發電所長時,在保護China人員工方面確盡了力,霧社發電所長李劍寒是當時發電處孫運璿的親戚。李在任用霧社原住民的過程中有很大的污點,所以228事變時,原住民才會要殺他,但是台北有命令來要保護這些有污點的人。河瀨秀在1983年寫「蕃女の鐘」時還不敢洩漏的台北工業某某,他是霧社發電所建設所的土木工程師陳文禮股長,事變後就永遠消失。一個傑出的工程師竟然不被這社會所接納,真是黑暗的時代。

228事變時,水裡坑也成立了處理委員會,由於蕭所長與地方關係很好,蕭告訴來想包圍發電所的群眾,這是僅有的發電所是非常重要,若不能正常運轉,大家會更危險,而放棄了包圍發電所。蕭為了接李,親自押車去北山坑接人,他站在車上淋雨,身穿舊日本軍衣,李在車內。為了讓員工有飯吃,蕭在魚池、水裡、竹山等地找米,有多少就買多少,才讓員工渡過難關。3月底,事變大約結束,李與黃繼鴻誣告蕭,犯了重罪,包括參加霧社建設所太陽會,出入228處理委員會,穿日本軍衣。蕭被捉去台中憲兵隊10天,在21師約20天,當時如劉闊才、新營鎮長雲林法院長等名人亦皆在籠內。經軍法審判無罪,他回台北向孫運璿處長辭職,孫要他到北投台電俱樂部休息,每年考績均給他甲等。水裡坑228處理委員會的新高木材的黃珀虎被殺,而黃鐵亮後來是南投縣副議長。

有關台電醫師施江南被殺請詳《台北二二八》。

PS:寫真是1995/02/28李登輝總統在二二八紀念碑落成時,代表KMT外來政權對1947年的暴行,向全國人民道歉(寫真取自《民主開門》67頁黃子明攝影)。但是,kmt黨在立法院一直在阻撓有關白色恐怖與228紀念館興建的預算,這種全民公敵的外來政黨本質沒有改變。立法院的預算是由少數的黨團成員所把持。

30 回應 針對 “228事変中の台湾電力”

  1. 陳凱劭 寫道:

    「蕃女の鐘」一詞,是不是來自「サヨンの鐘」咧?

    維基中對「サヨンの鐘」之紹介:
    http://ja.wikipedia.org/wiki/%E3%82%B5%E3%83%A8%E3%83%B3%E3%81%AE%E9%90%98
    http://zh.wikipedia.org/wiki/%E8%8E%8E%E5%8B%87%E4%B9%8B%E9%90%98

    http://www.karube.net/AVSEQ33.htm
    網頁中另有一日本男子清唱主題曲(西条八十作詞、古賀政男作曲)的影音:
    http://www.karube.net/videos/sayon.asx

    原版的渡辺はま子 演唱「サヨンの鐘」:
    https://kaishao.idv.tw/PICS/2008/03/10/sayon.wma

    就我所知,1940年代的台灣成年人,無論內地人或本島人,在日本植民政權的大力宣傳下,幾乎都會唱這首歌,知道這個故事。

    這條歌也不只台灣在唱,日本內地,中國東半部、滿洲國也都有流行;戰後台灣也有填成華語的版本。

    另有找到「サヨンの鐘」這部電影的前十分鐘,非常珍貴,雖是電影,有1940年代台灣高砂族アタヤル族部落風貌的鏡頭,可惜這十分鐘沒有出現主題曲:

    http://www.youtube.com/watch?v=fL0sb6SBD-s

  2. 陳凱劭 寫道:

    228事件加害者的同路人、後代,常辯說,228事件是台灣人先攻擊支那人,支那人也有死傷,所以平亂是合理的。

    這種講法如同是詐騙集團一般。

    1.近因:最開始的緝私煙事件,因為緝私員行為不當,且開槍打死了一路人,才會有民眾到行政長官公署(原台北市役所,今行政院)抗議,陳儀的衛隊竟向這群抗議的人開槍,造成數十人死傷,才衍生為台北全市的暴動,再形成全島的反抗。

    2.遠因:一件小事可以釀成全島性自發的行動,顯然台灣人當年被貪污亂來的支那人壓抑欺負太過了。

    3.支那人死傷人數與後來台灣人清鄉、逮捕、街頭屠殺,不成比例。

    228事件中縱有台灣人殺支那人的事實,但那是被動的!

  3. 葉雪淳 寫道:

      

              「蕃女の鐘を讀んて」=>「蕃女の鐘を読んで」
              て(te)=>で(de)

              「堀川庄」=>「堀川荘(ほりかわそう)」(浅緑色建築物)
              位於仁愛路與新生南路交叉口的「台電宿舍」
              其斜對面是「掬水軒」
              「堀川」=>「溜公圳」(可惜現在已經被蓋成道路)
      
      

  4. 葉雪淳 寫道:

      

            有一張繪畫——

            有個女人,裸背裸屁股,躺在畫中床上。
            來整理房間的女服務生,拉著床單,試想叫醒她。

            萍水相逢的男女,昨夜在此小旅社過了夜。
            男的一大早已經遠走高飛,但女的尚未知覺,
            甜蜜熟睡於日頭晒屁股中。

            昨夜,兩人的床戰,早被高昇的太陽溶化掉,
            但笑夢中的女人,心中仍溢滿其殘查。

            ...

            我彷彿從畫中看到政府、美國和台灣人民。
      
      

  5. 林炳炎 寫道:

    サヨンの鐘

    作詞:西条八十 作曲:古賀政男

    (一)
    嵐吹きまく 峰ふもと
    流れ危ふき 丸木橋
    渡るは誰ぞ 麗(うるわ)し 乙女 
    紅き くちびる あぁ サヨン
    (二)
    晴れの戦いに 出てたまう
    雄々し師の君 懐かしや
    坦う荷物に 歌さえほがら
    雨は降る降る あぁサヨン
    (三)
    散るや嵐に 花一枝(ひとえ)
    消えて哀しき 水けむり
    蕃社の森に 小鳥は鳴けど
    何故に帰らぬ あぁサヨン
    (四)
    清き乙女の 真心を
    誰か涙に 偲ばざる
    南の島の  たそがれ深く
    鐘は鳴る鳴る あぁサヨン

    以上抄自三田裕次樣的網站思い出の曲アルバムサ ヨンの鐘 , 這部分是豐原的80多歲伯父さん傑作!!!古賀政男是我的最愛!!!

  6. 葉雪淳 寫道:

      

              這是我編曲的『サヨンの鐘』(可以跳舞喔)
              按此聽『サヨンの鐘』

      
      

  7. 葉雪淳 寫道:

           『サヨンの鐘』超連結失效,再一次只用URL看看——
           http://www.geocities.jp/irano/uta/Sayon.mid
      
      

  8. 陳凱劭 寫道:

    我就是知道葉伯對這個一定非常專門,才「做球」給葉伯「發揮」一下的。

    這首歌是葉伯細漢時,日本植民政府天天轟炸(爆擊)給你們聽的吧!

    雖然是一部為誘騙台灣人為大日本帝國而犧牲的電影及歌,今天來聽還是很好聽呢。

    國民黨、共產黨也做了很多宣傳歌;但是功力就是輸日本。

  9. 陳凱劭 寫道:

    葉伯:那是日本Yahoo!的網站(你的geocities被Yahoo!買去了)在暫時停機維修的關係,停了大概半點鐘吧,現在好了。

  10. 葉雪淳 寫道:

      
      

            日本的geocities不連結
            只好請doramail幫忙

            我的編曲——
            請按此聽可以跳舞的『サヨンの鐘』
      
      

  11. 陳凱劭 寫道:

    葉伯:

    我有在網站管理後台,看到您發了六、七篇內容一樣的回應;似乎是我們架server的軟體,認定您可能有惡意(內容有リンク,一樣的連發多篇),被系統當做係垃圾廣告,暫時蓋起來不顯示;我留了一封重新公開,其它重複一樣的,就刪除了。

    您兩個リンク,我這裡,現在都可以聽:
    http://home.doramail.com/yabe888/otra/Sayon.mid
    http://www.geocities.jp/irano/uta/Sayon.mid

  12. 葉雪淳 寫道:

      
      

              『228 序曲』

               http://www.vsocial.com/video/?d=203647
      
      

  13. 陳凱劭 寫道:

    找到サヨンの鐘電影中,最末尾八分鐘,サヨン高唱「台湾軍の歌」(Taiwan Gun no Uta);送先生(老師)去出征,夜晚暴雨;然後少女サヨン落水身亡;少女サヨン送葬;サヨンの鐘插曲;聽見鐘聲的最後一段:

    http://tw.youtube.com/watch?v=U6SxYPuHGjQ

  14. 葉雪淳 寫道:

      
      

              這裡有「渡辺はま子」唱的「サヨンの鐘」

              http://hisgeory.blogspot.com/2007_05_05_archive.html

              先將『ZOMBIE(行屍走肉)』停止,再往下拉就會出現
      
      

  15. 陳凱劭 寫道:

    葉伯:下面這個リンク卡準(跟您紹介的是同一個人網站),就容易找到渡辺はま子版的「サヨンの鐘」、不會被其他音樂干擾了。

    http://hisgeory.blogspot.com/2007/05/blog-post_05.html

  16. 葉雪淳 寫道:

      
      

         「サヨンの鐘」
         詳細(有6頁),請看——
         按此『サヨンの鐘』詳細(有6頁),Google存檔

      
      

  17. 葉雪淳 寫道:

      
      
      

              樓上的不來
              這裡也有——
              按此『サヨンの鐘』詳細(有6頁)
      
      
      
      

  18. 松田 清 寫道:

      
      

         先週から、世界では3つの動きが同時進行している。
         その一つは、イスラエルがガザに侵攻し、
         泥沼の中東大戦争に突入しつつあること。
      

         二つ目はドルの急落など、アメリカの経済覇権の崩壊である。
         (1)ドルの信用不安
         (2)アメリカの金融危機
         (3)世界的インフレ(石油や金、穀物の史上最高値)
         (4)米経済の不況突入(住宅価格の下落、消費減)
      
         という米経済の4重苦が合わさって、
         米経済覇権が崩壊感を強めている。
      
      
      

  19. pyl 寫道:

    一名建中學生之死

    2008-03-10自由時報刊登

    黃守禮

    http://www.libertytimes.com.tw/2008/new/mar/10/today-o3.htm

    民國三十六年三月八日傍晚,國民黨軍在基隆以敵前登陸方式猛烈攻擊無辜市民,一天就殘殺三千餘人,是眾所周知的。三月九日晚攻進台北市,黨軍完全控制並配置好兵力。十日早上八時,行政長官陳儀廣播說:「親愛的台灣同胞們,市面已恢復平靜,大家可以做生意,上學的、上班的可以出來,政府可以保證你們安全…」。台灣人不知其狡猾誘殺陷阱出門,當天就有三千餘人被殘殺。

    筆者二哥黃守義,當時就讀建中二年級,十七歲。上午十時著建中制服,帶著四弟去林森北路六條通底買點心。遇上三個賊兵正在搶劫路人財物,他們見到二哥就叫他過去,當他靠近,冷不防開槍,每人一槍。四弟跑回家大喚,直覺事情不妙,家父母、大哥(建中三年級)、筆者跑到距家一百多米現場,三個賊兵尚在搜搶路人,見我們以北京話大喚,就快步逃走。二哥倒臥血泊中,抱回家時,那尚有微溫粘粘血沾滿我全身的淒慘感覺,雖經六十一年,猶在心胸激盪。每到三月十日,我斷絕與外接觸,絕食,讀他留給我的俄羅斯詩人《普希金詩集》,獨自一人,撫心想念,世人可知心中淒情?

    當時鼓起勇氣,洗淨二哥全身驗傷。前面肚臍、右肩、右大腿各一小洞。翻身發現後方三洞皆如碗大,顯然是使用國際禁用的鉛製平頭鼻彈,極為殘忍。

    當時家父在台大化工系擔任有機化學教授,萬念俱灰,無心授課。經長時間與台北工專顧柏岩校長、建中孫嘉時校長聯繫,各方面尋找兇手,因二十師調回大陸而無線索,至今無法破案。

    親愛的學子們,台灣的將來及希望在你們身上,靠你們的智慧選擇,勇敢地站出來,用選票取捨誰是帶領台灣往光明的路走,抑或與中國併在一起沈淪。覺醒吧!(作者為前中原大學及台北工專教授)

  20. scl 寫道:

    3月5日高雄區處,電務組長駱好清,上班途中,中流彈死亡。
    不知有無 駱好清之台電服務資料?

  21. scl 寫道:

    黃東發先生的台電服務記錄
    1946/05/01 升格 業務處配電課 副工程師
    1949/01/17 調職 高雄區管理處 電務組長
    1950/01/01 委派 高雄區管理處 代理電務課長
    1953/04/08 升格 高雄區管理處 工程師 代理電務課長
    1947/3/5高雄區處電務組長駱好清死亡。1949/01/17黃東發 調職 高雄區管理處 電務組長
    1947/3/5~1949/01/17不知是否另派他人?
    駱好清如未死亡顯見資歷在黃東發之前
    能否找到駱好清在台電之資歷資料?

  22. scl 寫道:

    駱好清之子駱震洋
    中興大學會計系畢業
    為高雄港檢疫所代理檢疫員職務駱震嶽入伍其遺職以駱震洋代理. 內容描述:. 主要發文者:, 台灣省政府. 主要來文者:, 台灣省政府衛生處 …
    http://ds2.th.gov.tw/ds3/app004/list3.php?ID1=0000022613&ID2=0000247929

  23. scl 寫道:

    駱好清
    1899年2月19日生於旗後
    1906年4月1日打狗公學校入學
    1912年3月打狗公學校卒業
    1912年5月台灣工事部打狗出張所浚渫事務所給仕(工友)
    1918年6月辭職
    1918年7月東京瓦斯會社倉庫係採用
    1918年8月東京早稻田工手學校入學
    1920年7月東京早稻田工手學校電工科卒業
    1920年9月東京英語正則學生入學
    1920年12月東京英語正則學生講習終了
    1921年1月~4月東京獨逸語(德語)講習學校入學講習
    1921年4月東京電機學校高等科入學9月因病休學
    1922年9月台灣電力株式會社高雄出張所電工
    電務組長
    1947228死亡

    二二八因公殉職 上班途中被槍殺

  24. scl 寫道:

    1920年9月東京英語正則學生入學
    1920年12月東京英語正則學生講習終了
    可以看出歷程上進
    惜其子震嶽近已幾少意識
    子思斌住橋頭
    震洋已逝世

  25. 北投埔 寫道:

    駱好清的長子駱震東
    住高雄市鼓山區臨海路
    州立屏東中學校1938年4月入學1943年3月卒業
    私立橫濱經濟專門學校1943年4月入學1945年3月卒業
    1946年2月29日進入台電
    台電員工訓練所第一期業務班1951年6月入學1951年8月畢業
    弟7名
    妹2名

  26. scl 寫道:

    駱震嶽高雄中學畢業, 成大化工系畢業, 石油公司高雄煉油廠歷任操作工程師、方法工程師、課長、組長、副主任、主任,在技術室主任屆齡退休。退休後擔任高雄科學博物館志工十年。

  27. 北投埔 寫道:

    學長熱愛打狗的努力令人敬佩!!
    這樣讓駱家的子孫可以看到他們的祖先, 曾經如何努力生活在台灣這塊土地!!
    所有努力生活在台灣這塊土地的人, 都是本blog所努力宣揚!!!

    一個人讓人尊敬, 不是他當官的職位有多高, 而是如何努力生活在台灣這塊土地!!
    這裡就記錄的他的簡史, 雖然他不幸在台灣黑暗時代, 因忠實對待工作,而喪生, 但值得我們記憶與懷念!!

  28. 林炳炎 寫道:

    坂野徳隆さん的新書『台湾 日月潭に消えた故郷――流浪の民サオと日本』 ウェッジ、2011年4月20日出版。

    最近又翻閱坂野徳隆さん的新書,發現他書上做很多訪談,也使用很多台灣電力的技術者所留下的歷史證言,版主擁有最齊全的『台灣電力社友會報』及台灣電力社友會得出版品,這些歷史證言我稱為「引揚文學」,努力多年,也介紹日本朋友關心,目前使用這批資料,要推坂野徳隆さん的新書『台湾 日月潭に消えた故郷――流浪の民サオと日本』這本書。

    版主在寫台灣電力這本書時是幼稚園,收集資料還太少,時空環境不同於現在。坂野さん由於關心サオ族,連帶關切台灣電力,他能閱讀資料比我龐大。

    在這本書,他涉及台灣史所有題目,228事件、白色恐怖,運用台灣電力的技術者所留下的歷史證言,這樣,台灣史學者是不能忽視此書。

  29. Hvs vsvsevesv 寫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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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30. 李佛續與二二八 寫道:

    李佛續先生訪問紀錄
    訪問/許雪姬、方惠芳
    紀錄/方惠芳
    時間/1991年6月29日
    地點/高雄師範大學宿舍周宅

    一、遷徙的學生生涯
    我於1910年1月23日出生於澎湖,母親篤信佛道,我的名字即由宗教信仰而來。家中有五女二男,我1925年考入高雄中學以後,離開澎湖到高雄求學,是雄中第四屆畢業生,這一屆只有兩個澎湖人,一個來自西嶼小池角的顏奇南,另一即來自西嶼外垵的我。當時家兄李求在今高雄市鹽埕區新興街開設中西藥房,日治時期文化協會的人士常在此出入,澎湖旅高的同鄉亦以此爲據點。

    雄中畢業(1930年3月)後,因不願再做日本臣民,乃經日本前往滿州報考旅順工科大學,俾能學習中文及普通話,於學成後回祖國工作,但未考取,暑假乃至東京上補習學校。在東京青年會(YMCA)認識一位四川留學生聶生明,言談熟識之後,他知道我的志願,便建議我去上海,說上海之大專院校很多,並介紹我住上海青年會,我遂於1930年底到達上海,1931年暑期考入暨南大學物理系。暨南大學爲華僑學生所設,入學考試對國文有優待,但並不限爲華僑就讀。1932年一二八淞滬事變爆發,轉至廣東中山大學借讀,暑假又回暨南大學繼續學業。1933年1月轉學至南京金陵大學電機系二年級(屬寒假招生),但大三那年,因在高雄之家兄被禁止與我通信,並因我之故曾被捕坐監。我頓時失去學費生活來源,只得休學一年,以工作籌措學費後再繼續求學;於1937年畢業,畢業班級爲1937A(A代表寒假畢業班級)。

    畢業後留校擔任助教,時逢抗戰,金陵大學搬遷至成都,電機系則遷至重慶,寄設於重慶之求精中學。當了二年助教後,任職中央資源委員會龍溪河水力發電工程處(位於四川省長壽縣)之助理工程師至工程師,協助總工程師吳震寰、助理機電科長陳紹琳安裝桃花溪水力發電廠機電設備,完工後任該廠主任。一年後調總工程師室,協助設計下清淵硐1000(kw)水力發電廠之水輪機。1942年在重慶結婚,內人黃芝敏爲河北任丘人,但於揚州出生,在南京成長,畢業於金陵女子大學家政系。來台後入農村復興聯合委員會(JCRR)農民輔導組,任職至技正,主辦推廣農村家政工作。1965年申請到獎學金,赴美國奧克拉荷馬州立大學(OKLAHOMA STATE UNIVERSITY)研究院進修家政,獲碩士學位。婚後育有二女一子。內人爲一虔誠之基督徒,我亦跟隨信奉基督教,原爲美以美教會,來台後爲長老教會。

    二、戰後任職台電
    終戰前半年,由陳儀成立台灣行政幹部訓練班,如連震東、謝掙強等人都在其中;連、謝等人可算是國民黨黨部系統的人員,我則是由資源委員會派去參加的,純因理工出身,無黨籍,無政治背景。原先希望能與龍溪河水力發電工程處之工作伙伴同去接收東北之水力發電,後接令參加台訓班,心想被派來台接收水力發電,先行辦好台灣之接收工作後再赴東北,但東北局勢惡化,終究事與願摺N衣镁幽暇⒅貞c時期,籍貫爲福建晉江,幾未與台灣人接觸,在台訓班才認識黃朝琴、連震東、謝掙強等多位台籍來大陸之人士。

    在台訓班結束時,我才加入國民黨,但後來政府遷台後曾有一次黨員再整理之工作,我因未重新登記歸隊,直至退休皆非黨員。

    日本投降後,我是第一批由大陸來台的人士之一,奉派爲台灣前進指揮所工礦專員,隨著葛敬恩,坐同梯次的飛機一起到達台北,由工礦處長包可永分配接收工業部門工作,派我到台灣電力公司。我因心臟病發,請假南下高雄,回母親與家兄居處養病,公司方面遂要我因地乘便負責高雄、屏東地區之電力接收工作。只上半天班,下午可返家休養,因此擔任台灣電力公司高雄辦事處主任。經過大戰,高屏地區的電力設施受到很嚴重的破壞,公司技術員工日夜加班趕工搶修,俾能早日修復全區供電。高雄台電各單位在接收後,日本人皆已離去,新進職員多爲本省人,記憶所及,高雄辦事處只有一位由台灣電力公司派來擔任會計組長及另一位在業務組下之營業系擔任系長的是外省人,其餘都爲本省人。高雄台電總共有二百多名員工。在高雄地區,資源委員會轄下之各重要工廠、公司(包括中油、台肥、台機、台碱、台電、台鋁、台糖),彼此關係密切,並與地方行政體系有關;爲使業務連繫方便,每隔一、兩個月,各廠正副主管便聚餐一次,並請地方主管官員來參加,包括市長、議長、副議長、警察局長、法院院長、台銀經理、海關稅務司、港務局長、高雄要塞司令等人,此時便認識要塞司令彭孟緝,但他並不是每次都來參加聚會,所以並不熟悉,但感覺這個人很正派。

    三、高雄要塞司令部
    二二八事變發生時,我因身體不適正請假在家休養,3月初,高雄地區尚稱平靜,後因傳聞有民衆要攻打位於壽山之高雄要塞司令部,又因擔心山下的電力公司高雄辦事處遭到破壞,3月5日要塞司令部遂派兵封鎖山下町一帶(現今的鼓山路)。3月5日,公司的總務組長陳玉波趕來家中向我報告:電務組長駱好清於上班途中在鼓山路陸橋下被軍方擊斃,無法收屍;而公司內有二百多位員工因無法出入而缺乏食物,連米都沒有了。爲了收屍及缺糧的問題,便在3月6日一早到市政府找市長黃仲圖及議長彭清靠,黃市長言濟助米糧沒有問題,但對於道路遭到封鎖以致影響水、電公共設施之維修、員工糧食之進出則表愛莫能助。當時恰巧市長等人正準備上壽山找要塞司令彭孟緝,於是順便邀我一起上山,可直接面陳我的問題,我便答允與他們一起上山。我們是在市政府門口搭一輛由要塞司令部派來的軍用卡車上山的,卡車前座除司機(軍方的)外有兩個座位。黃市長即坐在前座,另一人爲議長或凃光明,已記不清了,其他人都站在卡車後面敞蓬露天的車廂上。上車時並無人脅迫催促。同行的人中黃市長、彭議長是我認識的;另外,凃光明也是光復後從大陸回來的人,曾在朋友家中見過一面,其餘數人皆不認識,也不知確切有幾人。車上捅了一支白旗,從市府一路直行,過陸橋上山。抵達要塞司令部後,進入一間擺有一張長桌的會客室。房間不大,約4.50公尺×4.50公尺,桌子一擺就滿了,桌子約有1.50公尺×3.00公尺,要塞司令彭孟緝坐於上座,其左側爲黃市長,右側爲彭議長,凃光明則坐在桌子的另一端靠近大門口處,其餘數人便圍坐在桌子兩側,房間內另有彭司令之副官及警衛二、三人站著。(見附圖)

    1013.jpg

    彭司令乃在我們進去坐定後才從室內另一個門(如附圖)進來,大家開始談話並無衝突,由市長拿出一份書面的請求書給彭司令看,黃市長會講國語,議長則不會講。正在市長與彭司令就書面相談時,衆人眼光都望向他們兩人。突然間聽見士兵警衛高喊「有刺客」、「有槍」,後面的衛兵全擁向凃光明,外面的士兵也進來一起把他拖出去,大喊「槍斃他」、「竟然帶槍要打彭司令」等。當時並沒有開槍,我也沒有看到槍,急切問回頭只看到凃光明被迅速架出去,彭司令也立即由室內另一門離去。接著一夥士兵擁入喝令「不要動」,並逐一搜身,結果留在室內的其他人無人帶武器。衆代表便繼續坐在桌沿,彼此間並不談話,都靜默地坐著,連上洗手間都有士兵跟著。中飯時間供應我們吃了飯,中飯後士兵們便打下山,可以聽見從市區傳來連續不斷的槍聲。我們一直等到下午四、五點左右,彭司令才再度出現,告訴我們,他已派兵維持地方秩序,暴徒都已被驅散,老百姓死傷很少,市面已經安定,可以下去了,叫市長、議長及警察局長童葆昭三人可以下去治安了,要派車子送他們下去,這時我才有機會說明我上山的目的,告知電力公司情事。彭司令乃囑咐盡力維持電力供應,晚上不要停電。我說戒嚴時期需要有兵隊來保護,他給了我四包米,並派五名衛兵來保衛公司,以一輛卡車送我們下山,他交待了副官後我就出來了。我是代表中第一個下山的,回到電力公司時,員工二百多人仍躲在倉庫之中。因外面槍聲斷斷續續,街上情況不明,即囑員工儘量留在公司過夜,以防不測。晚上七、八點鐘市政府停電,公司派一修理班前往搶修,但因戒嚴,又槍聲下斷,不能通行,随即報告彭司令。不久,要塞司令部又派一連長及兩名士兵開一輛交通車下來保護修理班出外修理市政府之電力,這時我也上車和他們一同出去。當車行近愛河橋頭時,對岸發出密集槍聲,連長令所有人員立刻下車伏在地上,留兩名士兵躲在駕駛座後面,邊用手電筒打信號邊高喊:「司令部的,司令部的」。惟對方毫無反應,以致人車寸步難行,無法工作。於是連長乃命司機開回司令部向彭司令報告實況,然後再命司機和兩名士兵開車送我們返回公司,所以市府在6日晚是漆黑一片。

    四、其他
    事件後,許多辦理保釋者在寫好公文後需要保扯人時,若有求於我,我便立即簽字蓋章,如此保釋許多台灣同胞。而本公司無辜受難者駱好清組長.便暫時将之埋葬在公司倉車旁逞.並呈報總公司給予一筆撫卹金。二二八之後,台電公司組織改變,高雄辦事處改名稱爲台灣電力公司高雄區管理處,我的職位變爲區處經理。1948年,我被調到嘉義,後再調到台北電力公司總管理處之企畫處,至孫運璿爲經濟部長時,借調我爲國營會第一組組長,直至1977年始自台電退休。

    【版主註】他在總公司最後5年期間與版主有生涯重疊,有一辦公室,那是所謂「聖賢堂」(「剩閒堂」)或「閒人堂」,閒通賢,也通鹹,更通嫌啦。

    在資源委員會檔案可以查到他的名字出現在台電投資福建水電工程,也包括拆遷高雄火力3000kw至福建有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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